小人对美好和成功的事物有天生的仇恨和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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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析了小人自卑感产生的四大根源以及小人自卑感的主要特点,作为小人自卑感诱发的诸多消极后果之后,本节我们将着重分析小人在面对美好和成功事物时如何面对了更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是怎样加深加重了小人的自卑感引发了他不可遏制的仇恨和对立情绪。
首先,美好事物给小人造成的压力是巨大的。我们所说的美好事物,当然既包括能够给人们带来审美愉悦的种种人和物也包括在社会生活中人们所表达出来的善良、正直、勇毅、真纯等种种美好的人类感情。小人由于天然缺乏爱心,这使得他与美好事物之间难于沟通,不仅难于沟通甚至还极易产生某种对立的情绪。小人也能发现美,但是小人在发现美之后不是由衷地报以虔敬,反而会感受到不同程度不同内容的心理压力。如当小人面对自然界或社会中能够给人带来审美愉悦的种种事物时,他内心强烈的贪欲往往会使其本能的盘算如何将其据为己有,以达到自己的心理满足和感官愉悦;要么就是思最怎样将其攫取到手再奉献给自己的主子,以博得主子的厚爱欢心从而换得更多的报偿,就像费无忌看见太子的新娘貌美如花就立刻想到将她“转嫁”给原本应当做她公公的楚平王。而当小人面对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美好的感情和作为时,小人所面临的心理压力就变为一种更具破坏性的表现形式。一方面,他面对这些美好的感情和作为时会产生无法遏止的自惭形秽的情绪,这大大加深了他的自卑感;而另一方面,他既无法采用手段攫取这些美好,又无法施展伎俩诱引或逼使它们变为丑恶。这种深刻的不平衡感只会大大刺激起他打击、玷污甚至毁灭美好事物的强烈愿望。
我们再来看小人面对成功事物时的反应。前面已经说过,小人对自己抛弃尊严、依附权势的生存方式有着较为清醒的认知,这种生存方式即便是和一般人相比已经是颇为可鄙的了,如果再让小人面对事业有成的大人物或德才高过自己的正人君子,则只会更加深其浓重的自卑情绪。和大人物或正人君子的健康、正义、高尚之举相比,小人获取成功的手段是卑下的,这无法不让小人自惭形秽,并由此产生压力。这种压力如此沉重以致于小人将它视为一种道迫和伤害。他很想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以消除这种伤害,铲除自卑感产生的根源,但这对小人来说又是不可能的。因此,小人就对成功的事物产生天然的仇恨和对立,总是妄想采取种种手段去败坏正人君子的人格和事业。
可以说,小人生而有之的独特质地使他无法逃脱美好事物的逼压,而小人后天的生存境遇又加深加重了这种逼压的迫切程度,使小人无法不施以报复的手段来缓解精神上的紧张和不平衡感。
小人案例之二十八:
北周孝闵帝时期,字文护掌握大权,专擅朝政,作威作福,并暗怀算夺皇位之心,对于不依附自己的人总要想办法除掉,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而降祸于人。
在宇文护迫害的大将或朝臣中,大部分是由于在政治立场上与他不和而遭难的,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宇文护对于贤能的嫉妒而无端被贬乃至被害的。
窦炽,武帝身边的爱将。为了防止宇文护继续干涉朝政,曾劝他将大权交还给武帝。为此,宇文护记恨在心。一次,窦炽和宇文护一齐陪皇上出去打猎,皇帝命他们分别射免,结果窦炽射中17只,而宇文护只射中11只。虽然数目上窦炽压倒了宇文护,但当时皇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窦炽也未放在心上。可宇文护却深感丢了面子,认为窦炽勇武善战,在才能上超过了自己,因此记恨在心,再加上窦炽站在武帝一边,不支持自己,于是新账老账一块儿算,很快找了个借口将实炽降职,出为宜州刺史
贺若敦,是北周一员著名的善战勇将,“以英烈知名”却因“英烈”而招来杀身大祸。原来宇文护素来忌妒有才之人,绝不忍别人超过自己,更何况贺若效为人正直,忠诚男毅,在他的面前宇文护无法不感到自己的渺小可卑,因此“忌而害之”。年仅45岁的名将贺若敦,就这样含恨九泉。
裴汉,是一个很有才干的行政官员,但由于他公正端庄,廉洁自重,不像其他小人那样谄附宇文护,以致于连续八年没能得到应有的提升。
当时,北周还有两位名士,一个叫令狐整,一个叫柳庆,都是雄才大略,颇有经纬之人,但两人都有较高的道德修养,对宇文护专擅朝廷、陷害忠良的作法十分不齿,因此宁愿隐姓埋名于市井之间,也不愿为字文护做书。宇文护屡次命人去劝说他们,都遭到拒绝。宇文护对于有德有才而又不愿依附自己的贤士一概加以打击,因此这两位名士都遭到迫害,甚至连他们的家属也被拘捕。
宇文护对德才兼备之人肆意打击,恐怕除了培植党羽、铲除异己的目的之外,还有为获得某种心理满足的因素在内。